很好看很温馨的文,风起涟漪大的一贯风格。故事讲的是宗元国的皇帝爱恋一个美丽,骄傲,可爱又迷糊的少年--秋素韦。而凭借少年与皇帝的特殊关系他的家人大肆敛财,无视国法,欺压百姓,闹的民怨沸腾,就在这时一桩谋划已久的弑君悄悄大案展开了。年轻的秋素韦一下子从天之骄子变成了阶下之囚。他一家百口也沦为阴谋下的可怜冤魂。
宗元国的夏季总是这般躁热气闷,连初升的太阳也在灼烧大地,失去了清晨的凉爽。京城的大街小巷一反往日的热闹非凡,显得分外冷清。唯一略显人气的,只有树荫下摇着蒲扇的人们喝着凉茶闲话家常。
几名运着水桶的宫中太监急匆匆的从街道上跑过,湿透的衣襟紧紧地贴在身上,甚至来不及擦掉满脸的汗水,一副风风火火的紧张模样。
“哟!几位公公歇歇再走吧,来来来,有上好的凉茶!”茶楼前的小二热情的招呼着。
几位公公却只是低头赶路,匆匆而过。小二不解的看着他们一副拼命的模样,小声嘀咕:“赶着投胎呢?这么着急?”
正在打算盘的掌柜呵呵的笑了起来:“你也不看看他们是哪个宫的太监,可不就是赶命呢,回去晚了就真投胎了。”
小二好奇的凑过来问道:“掌柜的,这话怎么说?”
掌柜神秘的一笑,四下看看,确定没人后才小声地说:“那是暮云阁的小太监。你知道住在暮云阁的是谁吗?是当今圣上面前的大红人
秋素苇!这位秋少爷素有洁癖,每日沐浴的水必须是九江河中最美的景观‘含烟带月’的清水,而且还得汇入江边百花上的晨露,说是这样可以沾染花香,胜过百花浴呢。”
“啊?有钱人怎么这么讲究啊?太奢华了吧?”小二咋咋舌。
“这可不是有钱就能办到的,”掌柜啧啧得继续说道,“你想,他每日辰时便要洗浴,而江水要接到清晨的露珠,还要赶在辰时前回来,哪有那么容易?若迟了半分这些小太监全都要人头落地,你说他们敢停下来歇吗?”
“可是含烟带月不是在‘阴司口’吗?离京城一百多里呢!这也太折腾人了吧?”
掌柜哼笑一声:“那又如何?谁让皇上宠他?这个
秋素苇光京城就有四座御赐宅邸,可他还不是住进了非皇亲国戚不得进入的皇宫大内?可见皇上有多宠他。区区一百里的江河水又如何?只怕他要天上的星星,皇上也会摘下来呢。”
小二摇摇头,喃喃的嘀咕道:“这么劳民伤财,这位秋少爷也太恃宠而骄了……”
而皇宫内的暮云阁似乎也因鸣蝉的嘶哑长叫而显得闷热难耐,但绿树浓荫、满庭花香的凌烟水榭内,却清凉的好似暖日初春或渐爽深秋。只见巨榕下的湘妃竹椅上,慵慵懒懒的半躺着一个人,他闭眸假寐,赤裸的玉色双足高高翘起在冰凉的大理石桌上,随着不远处抚琴女的幽扬琴声有节奏的摇晃着。
无袖的霞影纱衣半贴半敞,随着椅后宫女的雉扇扬起的缕缕清风,微微地舞动着。他的手里抱着一个鹿皮囊包,里面盛满了皇宫冰窖内贮藏的冰块。他一会儿将它抱到胸口,一会儿将它置向小腹,令泛热的肌肤贪婪地口口凉凉寒意。
“少爷,喝碗冰豆汤吧。”
秋素苇由秋府带入宫中的贴身小厮——小德子向宫娥点头示意,很快,一碗冰凉的红豆汤便端到了
秋素苇的眼前。
秋素苇懒懒地抬起手,燥热的夏日似乎令活泼好动的他懒得随时会睡着一般。他的小嘴微微开启,打了个小小的哈欠,半悬的手便又懒洋洋地放了下来。虽然早起才刚刚沐浴过,但是在这般闷热的天气下,
秋素苇恨不得一动不动才能避免流出更多的汗水。
小德子见状,知道少爷的懒散劲已经快到极致,只得端起冰豆汤,像喂小孩子似的小心翼翼地喂到他嘴边。
秋素苇自然乐得有人伺候,动也不动的闭着眼睛,咕咚咕咚的喝下。
“少爷,刚喝了冰豆汤,还是不要拿囊包冰着肚子了,让奴才为少爷扇风可好?"
“热嘛……”
秋素苇闭着眼睛嘟嚷了一句,不情不愿。
“要是跟前几日一样闹了肚子,皇上又该责罚奴才们了。”小德子苦着脸说道。
“哦……”
秋素苇沉默着打开厚厚的卷宗,手上那道已经结疤的血块令
玄臬不由皱了皱眉。再看看
秋素苇惨白的脸色,平日总是洋溢着阳光般耀眼的红润色彩此刻却黯淡无光,微蹙的黛眉无精打采,煞白的唇色令人担忧,还有他眼底流转的那丝不经意的脆弱,好似一触即碎……
玄臬不由轻叹一口气,若是往日,他这般神情会令皇上有多心疼?可是……今日呢?
秋素苇的脸色随着阅卷的进行愈发苍白,他的双手颤抖不已,双唇几张几合,似乎有太多的话想要申诉反而一时不知该从何说起。
“
秋素苇?”
“假的……说谎……”
秋素苇喃喃地摇着头,声音越来越大:“是假的!不可能!你们陷害我们!”
玄臬因这句莫名的指控而冷了脸,他厉声道:“所有人证物证都指向你秋氏一门!莫非所有人都在诬陷你们?
秋素苇,你扪心自问,皇上待你如何!宗元皇室可曾对不起你们!为何承蒙龙恩浩荡之际却徒生歹念,竟敢谋害皇上!”
“我没有!”
秋素苇痛苦的不断大吼:“我没有!说谎!他们说谎!我不知道!我不知道!”
“你不知道?是你亲手将那毒物系于皇上手腕!是你暮云阁最先传染此毒!是你
秋素苇一直安然无恙!事已至此,你居然说你不知情!”
“那绳子是端王给我的!我不知道它有毒!我不知道!”
秋素苇忽然一怔,他急忙扯住
玄臬的双臂,大声说道:“是他!图谋不轨的人是端王!是他陷害我们!是他想害皇上!”
玄臬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的色彩,他无言得摇摇头,轻声道:“时至今日,你依然执迷不悟吗?
秋素苇,本相确实看错了你……”
“我没有执迷不悟!因为不是我做的!”
秋素苇气极的大吼着!
为什么所有的证据都该死的一致!为什么从没有过的想法却被强注在身?为什么!为什么!
“皇上呢?!他在哪里!我要见他!”
对!赋松!他会相信我,他会了解事实的真相,只有他会!
“皇上不会见你。”
玄臬冷漠地合上卷宗,缓缓道:“谋反是诛九族的大罪……秋氏数人之谬举,却要换得数百人陪葬……
秋素苇,九泉之下你能心安理得的面对你的亲人吗?”
秋素苇周身一颤:诛……九……族……?
“不是我们……”
忽然间迷失了,彷徨了,太过震惊的冲击袭卷了神智,一时间只能喃喃出唯一能说的话语:“真的不是我们……不是我们啊……”
泪水不听话地径自溢出,沾湿了衣襟,
秋素苇软瘫在地,茫然无助的不知该看向何方。
“皇上……我要见皇上……我要见他……”
带着哭腔的声音微弱的乞求着最后一线希望。